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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远程工作法》 中信出版集团2021年12月出版

2020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在全球范围内迅速蔓延，短时间内催生了史上最大规模的远程办公现象。众多职场人士纷纷亲身实践了远程办公，这一模式也因此受到了整个行业的广泛关注。

到了2022年，疫情在全国各地时有发生，远程办公这一模式已逐渐在我们众多企业中普及开来。无论是互联网领域的初创企业，抑或是历史悠久的企业，远程办公正逐渐演变为一种普遍的工作方式。

探究远程办公究竟起始于何时，它是否只是一时的现象，抑或是办公模式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在后疫情时期，这一点尤其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1

远程办公的兴衰

远程团队的形成历史颇为复杂，难以回溯其确切起源，但它们的确一直真实地存在。即便是在罗马帝国统治着三大洲的时期，恺撒大帝也只得依赖四通八达的陆路和信使，而自己则不得不长期居住在罗马城。而在殖民主义达到顶峰时，大英帝国自诩为日不落帝国，但维多利亚女王也仅能借助轮船和贸易航线来维系其辽阔的领土。

即便是在历史相对较短的美国，巡回的牧师们亦会相互协作，在这个持续变革的国度里传播信仰；而那些旅行推销员，在汽车普及之前，就已经开始逐户走访，为个人和所属企业争取最大的利益。

我们今天所探讨的远程办公与远程协作，实际上是一种逐渐远离传统办公场所的发展动向。若以此作为讨论的基准，那么1973年便可以被视为这一趋势正式起步的年份。就在那个年份，杰克·尼尔斯推出了著作《电信技术与交通运输的权衡》。

尼尔斯及其合作者持观点，认为交通堵塞的加剧并非仅靠拓宽道路就能解决。他们将这一现象视作一个通信难题，并坚信技术的进步将能迅速解决它。他们建议，企业可以缩小总部规模，并在城市外围设立分散的卫星式办公点，以此助力缓解交通压力——这与当前众多在咖啡馆远程办公的人士并无二致。

当时尚无个人电脑，咖啡的香气亦不及现今浓郁，然而尼尔斯及其团队成员坚信，即便在那时，大型计算机技术与电话线路已足以支撑远程协作。尼尔斯甚至专门为此提出了一个新词：远程办公，即telework。

科技的不断发展和电脑体积的减小，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远程办公。在1989年，查尔斯·汉迪曾提出观点，认为私人电话的普及预示着大型办公室的衰落。他指出：“一旦电话与笔记本电脑、便携式传真机相连，无论是汽车还是火车的座位，都能变成一个办公室。”

1993年，彼得·德鲁克这位管理学家曾断言：“通勤工作已成为历史。”然而，企业的高层管理者们似乎并未真正领会他的这一观点，即便他们收到了这样的信息，恐怕也不会立即舍弃他们那豪华的办公空间。办公室革命并未像野火般迅速蔓延，而选择远程办公的人群增长也是相当缓慢。尽管如此，在科技行业，这一趋势的增长速度却尤为显著，这或许是因为这些行业的员工对远程协作所需的工具更为熟悉。

在过去十年间，有两件重大事件引发了公众对于远程团队运作以及“在家办公”模式是否实质上只是懒惰行为的广泛讨论。

2013年2月，新任的雅虎CEO玛丽莎·梅耶尔向全体员工发布了一则备忘录，内容宣布公司将停止实行远程办公制度。“我们必须团结一心，”备忘录中提到，“而这需要我们从面对面协作做起。”

众多企业竞相效法：诸如惠普、IBM，甚至曾经的“只重结果的工作环境”代表——百思买，都已将各自的远程工作团队召回办公室。

众多科技企业为取代远程办公模式，在工作场所的“福利”方面投入了巨额资金。这些所谓的“福利”实则以较为拙劣的手段，旨在激励员工集中精力投入本职工作，达到“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效果。

因此，远程办公的变革势头正逐渐减弱。截至2018年，仅有大约3%的美国职场人士声称，他们超过一半的工作时间是在家中或异地进行远程办公。尽管远程办公的进程仍在持续，但其发展速度却远不及以往。

#2

远程办公的再次兴起

突然，一股出乎意料的动力涌现。新冠病毒的侵袭几乎使全球陷入屈服，却催生了远程办公的飞速发展。在那个紧急关头，迅速将所有人纳入远程团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选择，也是一种临时的解决办法。然而，在领略了远程工作的诸多优势之后，大多数人都不愿急于重返办公室。

IBM开展的一项调查在新冠病毒疫情期间得出结论，超过半数员工期望远程办公成为他们主要的办公模式；同时，有75%的人表示，他们期望能够在某些时段内继续进行远程办公。众多企业对此作出了相应的调整，一方面是出于对安全的考量，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解决在被迫尝试远程办公期间所遇到的问题。

众多企业公开表示，在积极应对新冠疫情带来的负面影响并努力挽回损失之后，计划让员工持续采取远程办公模式。国际知名金融机构花旗集团向员工透露，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员预计将在未来一年内远离办公场所。

脸书公司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更是大胆宣布，其旗下4.8万名员工中，可能有一半将长期实行远程办公。这一声明颇具讽刺色彩，因为在“办公室福利”达到顶峰之际，公司曾投入超过10亿美元，聘请了知名建筑师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设计全球最大的开放式办公空间。

Shopify这家加拿大市值最高的企业宣布，其将转型为一家“数字化默认”企业。他们将继续保留部分办公场所以处理必要的业务，然而，远程办公将成为长期策略，“以办公室为中心的时代”就此画上句号。

新冠病毒的蔓延以及公众采取的相应措施将被载入史册。这一段历史虽然充满了哀伤，却也成为推动远程办公发展的关键因素。目前，众多管理者亲身感受到了远程办公的利弊，众多人也意识到其带来的收益远超潜在风险，他们乐意持续采用远程办公模式。

#3

远程办公的优势

研究结果表明，从事远程办公的员工及其团队在效率上通常优于在办公室工作的同事和团队；同时，只要管理得当，他们同样能够展现出更高的工作热情和投入度。

2014年，在玛丽莎·梅耶尔那份备受争议的备忘录发布整整一年之后，斯坦福大学的经济学家尼古拉斯·布鲁姆迎来了一个颇具趣味的研究机遇。这项研究最终对公众对远程办公的看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学校的硕士研究生梁建章与布鲁姆会面，他正是我国知名旅游网站携程的联合创始人。彼时，携程的员工数量已达到约两万人，并且已经成为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上市公司。梁建章向布鲁姆透露，携程正在探讨客服中心员工居家办公的可行性，同时强调这一尝试必须遵循正确的实施路径。

在布鲁姆的引领下，携程为内部某呼叫中心部门员工推出了长达九个月的居家办公计划。该公司规定，有意申请者需已在岗至少六个月，且家中需配备一个具备高速网络接入的独立空间。对此计划，共有249名员工表现出浓厚兴趣，且均满足相关条件。

随后，自愿参与的员工被划分成两个小组。其中一组按照规定留在公司办公室，充当对照组；而另一组则在家远程办公。公司为在家办公的员工配备了与办公室员工相同的技术设施，确保他们能够遵循一致的工作流程，并使用相同的评价标准来衡量他们的工作表现。总体来说，唯一的变动就是工作场所的不同。

九个月之后，情况又如何呢？布鲁姆回忆说：“我在携程上看到的结果让我感到非常惊讶。”经过布鲁姆和梁建章对这些数据的深入分析，他们发现，在这九个月期间，居家办公的员工相较于在办公室工作的同事，多完成了13.5%的电话服务工作量，并且他们的工作时间休息次数和请病假的频率也有所降低。

布鲁姆阐释说，这表明携程几乎每周都能额外获得一个工作日。而且，实行居家办公的员工离职率，相较于那些每日往返办公室从事电话服务工作的员工，降低了整整一半。

在探究绩效提升的真正动因时，布鲁姆与梁建章的研究指出，并非居家办公直接提升了工作效率，反倒是办公室环境可能导致了效率的下降。他们分析认为，员工在家办公所提升的工作效率中，大约三分之一得益于更为宁静的办公环境，使得接打电话变得更加便捷；而剩余三分之二则完全归因于员工投入了更多的工作时间。

通勤的疲惫得以消散，告别了嘈杂的办公环境，员工们能够更早地全身心投入工作，休息时间相应缩短，午餐时分不再离开办公室处理杂事，更不会因加班而熬夜至深夜。对于携程的员工而言，办公室并非完成工作的最佳地点。

此类研究揭示了你可能早已有所怀疑的事实，若随机询问一位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人，在他们“真正”需要专心工作的时候，他们通常会选择去哪里，大多数人恐怕不会指出那就是办公室。特别是在那些开放式办公空间中，所谓的办公桌不过是长桌上的一小部分，旁边放张椅子或低矮的隔板，而所谓的办公室门，实际上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降噪耳机。

这实在令人感到不解，是吧？我们精心打造了宽敞且精致的场所，旨在为大家提供共同工作的环境，然而在真正需要集中精力完成任务时，人数的增多却往往导致更容易分散注意力。

除了能够自由地集中精力以及显著缩短（或完全消除）上下班路程时间之外，在转向远程工作模式后，员工的敬业精神显著增强，这不仅大幅提升了他们的工作效率，也极大地提高了他们的留存率。

盖洛普公司是全球员工敬业度调查领域的领军企业之一，自2008年起便专注于远程办公环境中员工敬业度的研究。在新冠疫情横扫美国之前，该公司发布了题为《2020年美国职场状况》的研究报告。

这份报告指出，员工选择在家办公能够显著提升其投入工作的意愿——然而，这种提升是有一定限度的。通常情况下，当员工有60%至80%的时间无需前往办公室，即每周大约有3至4天能在家里远程工作，他们能够达到最佳的业绩水平。

当前，对于疫情结束后职场格局的具体走向，我们难以准确预知。然而，有一点可以肯定，远程办公模式将不会遭遇如雅虎备忘录事件般的强烈反对。事实上，只要条件允许，绝大多数员工将会选择在办公室、家中、咖啡馆或是他们所钟爱的任何地点进行远程工作。此外，还有一些人可能会加入那些实行“纯远程”工作制的公司。

汇总所有涉及生产效率与职业热忱的研究成果，我们不难发现，每位管理者均需制定相应的策略，以确保工作部署的持续灵活性。众多员工未来将分散于不同地域从事工作，因此，你亟需一个周密的规划方案，以强化自身的远程管理能力。

本文内容源自戴维·布尔库什所著《远程工作法》，该作品由中信出版集团于2021年12月发行。著作版权归原作者及该书所有，如需引用或转载，务必注明来源。